詩仙不得志的一生——《通天之路：李白》哈金

「床前明月光，疑是地上霜；舉頭望明月，低頭思故鄉。」

一首《靜夜思》傳頌千年，成為每一個華文世界的人都一定聽過、琅琅上口的詩詞。其作者李白，盡是浪漫傳奇色彩——民間流傳老婦鐵杵磨針勸學、酒醉水中捉月等等傳說；除去超凡脫俗的一面，詩人的「實際」生平事蹟卻不太為人知，在一代又一代的史學家考究拼湊下才得以成型。

這部是由美籍華裔作家哈金（本名金雪飛），以英文書寫，再翻譯為中文的李白傳記。

讀完這部傳記，看到的是一個鬱鬱不得志，因為不甘心，一直得不到內心安寧的人（他是人，不是仙）。

李白窮盡一生都在追求「通天」，第一種是功名仕途的「天」，想要把他（自認擁有）的才學報效朝廷，成為有實權的政治家；第二種「天」則是道士修仙之路，想要歸隱山林、遠離俗世。

這兩種似乎衝突的願望在李白原本的計劃里並不衝突——先功成名就、衣錦還鄉，然後即可追求得道成仙之路。

本來是這麽完美的職涯與退休計劃。

當局者迷，或許詩人一生都怪罪於時運不濟吧。但在旁人看來，要怪的是詩人狂妄自大，會作詩而不會「做人」，才會不斷碰壁；無數人驚艷於李白的詩作，卻對他的態度不敢恭維，不敢舉薦。即使後來總算有幸登入朝堂，又不能在權力鬥爭下生存。

離開官場，本該就此放下，去追求修仙之路；後來卻又誤判政治局勢，才落得後半生淒涼下場。

詩人一生如此滄桑，跌宕起伏，絕不能說與他個性無關的。

我並非有意批評詩人，只是不免作此想。也在想一個有才氣的人到底應該如何安身立命，應該如何應對理想與現實的落差等等。

⦾ 文 / 完全沒有才氣的小狼

作者：[美] 哈金
譯者：湯秋妍
出版：聯經出版